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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浪點題: 哨兵/嚮導 虎與貓
給阿善
點題內容:
人物：黑髮小男孩，目測五到七歲
場景：下雨天的海邊
特殊設定：嚮導，精神體是橘色虎斑貓
一個穿著深藍色帽T和淺灰色牛仔七分褲
的小男孩，踩著一雙黑色夾腳拖，有點
悶悶不樂地往海邊走。
他有一頭黑色短髮，瀏海垂落下來，
半遮住清秀的眉眼，白皙的面頰上最為
顯眼的是左眼下方的一小塊深藍色刺青，
細細去看，是一隻小魚的形狀。
遠方天邊有陰雲沉沉墜下，漸漸染透了
蒼白的天幕，海風冷冷，將飄零的雨絲
貼在面上，一旦沾上了，便是冰涼入心。
小男孩在沙灘上走走停停，不時往後看
一眼，最後終於停下來，轉過身來蹲下來，
單膝觸地，對著空空如也的沙灘上伸出了手。
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隻橘白條紋的虎斑
小貓朝他跑過來，因為不習慣沙灘的觸感，
前掌陷入了沙堆中，自己先在地上滾了一圈，
弄得整個身子都是細沙，牠呆呆坐了一會，
自己理起毛來。
小男孩並沒有催促小貓，只是等著牠重振旗鼓，
再次朝他跑過來，牠一躍，隔著帽T的袖子巴在
小男孩的手臂上，小心往他肩上攀去，好不容易
成功登頂，卻一個不穩往後一摔，跌進了帽T的
大帽子裡，帽子對小貓來說有些深，小貓掙扎了
好一會才冒出頭來。
小男孩只是重新站起身，朝海邊走去，任小貓
窩在他的帽兜裡，在裡頭蹭來蹭去。
眼前已然能見到灰藍色的海潮，鑲著白邊，被
一波波被推送到眼前，天候不佳，海與天的
交界被薄霧遮罩，看上去有些模糊，只隱隱
綽綽現出了一點薄薄的船影。
他重新蹲下來，讓小貓跳出來，追逐著反覆
漲退的海水玩。他自己則任海水淹過他的腳踝，
用手撥弄著海水玩，海水退走時，便嘗試著在
陷落的沙地淺坑中挖一種小小的白色貝殼。
小男孩自己玩了一會，便從天氣不好的鬱悶中
回過神來，好不容易跑出來玩，他不會畫畫，
帶不走雨中的海，但可以撿點小東西回去給
他的朋友，如果運氣好，撿到漂流木，可以
拜託師父刻個小動物。
沒過一會，他卻忽然抬起頭警戒起來，不遠的
浪潮處，隱隱散發出能量極高的紅光。那是
哨兵狂躁症發作所顯示的能量波動。
他迅速起身，帶著虎斑小貓悄無聲息地躲到了
海灘邊上的巨岩之後，定睛注視著被海潮捲著
往岸邊逼近的紅光。
看清楚伏在漂流木身上的黑衣身影之後，小男孩
的瞳孔驟然一縮，那是西極大陸的敢死部隊，以
注射藥物使哨兵狂化，在短時間內將攻擊力大幅
提升而聞名，殘酷嗜殺，是西極大陸四處征伐的
先鋒部隊，這一部隊的成員通常出身自賤民階層，
全都是百中取一的好手，因為通常沒有配對的嚮導，
許多人年紀輕輕就死於狂躁症，但是因為加入先鋒
部隊可以使家人解除賤籍，每年依舊有不少人前仆
後繼地加入。師父曾經警告過他們，看到這支部隊
的人，能避則避。
從那個男人左眼下方殷紅色的刀刃型刺青來看，
他的軍銜至少是支隊長以上的級別。小男孩
心中暗暗叫糟，只好屏氣凝神靜靜伏在巨岩
之後，只求對方不要發現他。
男人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斜斜劈過後背，
露出下方蒼白而結實的肌理，像是暈過去了，
乾裂的唇毫無血色。而他的身邊伏著一隻身上
滿是傷痕的大白虎，應該是他的精神體。
小男孩看得正入神，一個不注意，虎斑小貓
卻自他的腳邊溜了出去，大著膽子湊近了
大白虎，大白虎驟然發出一陣低沉而凶狠的
低鳴聲，虎斑小貓嚇了一跳，退了幾步。
小男孩正欲喚回精神體，卻聽到一個聲音
沉聲喝道:
「出來!」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雙手，乖乖
從岩石後方走了出來，他的精神體距離男人
的位置太近，用思維觸手直接刺穿精神體
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會間接對他的意識雲
造成損傷，而且對於男人這種程度的哨兵
來說，雖然狂躁症發作，要繞過岩石直接用
思維觸手攻擊他的大腦，也不是不可能辦到。
「不想死就帶著你的貓滾開。」男人冷冷
瞥了他一眼，半睜的眼裡泛著令人驚心的
妖異紅光。
「我是嚮導。」小男孩過去把虎斑小貓抱在
懷裡，低聲說。
「沒有大人教過你，離發狂躁症的哨兵越遠
越好嗎? 滾!」男人冷冷道。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虎斑小貓放了下來，
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思維觸手，試探地朝對方
靠近，精神體不會靠近自己本能上排斥的對象，
他總覺得對方不是壞人。
幼細的藍色觸手泛著冷光，試探著在男人的
黑色短髮上轉了一轉，輕輕碰了一碰，慢慢
進入了男人的意識雲。
男人忽然顫抖起來，唔了一聲，狠狠咬住了
下唇，雙手狠狠摳入了沙地之中。和部隊裡
那些高高在上，只願意診治狀況最嚴重的
哨兵的嚮導的那種粗暴至極的治療方式不同，
被他內裡如同風暴雷鳴一般的意識雲包圍的
幼細的，冰冷的思維觸手，緩緩滑過那些
長年經受藥物刺激的黑紅色的，完全淤塞的
滾燙腫脹之處，分成小束的細絲，鑽了進去，
耐心而緩慢的梳理，男人一愣之下，發現
自己居然緩緩自躁症發作的頂峰降了下來，
已經到了能夠自制的地步，便輕輕將小男孩
的思維觸手用他的輕輕纏住了，從他的意識雲
中緩緩推了出去，對方年紀太小了，這樣過度
透支精神力會對腦部有傷害。
他睜開眼，果然發現小男孩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地跌坐在他身旁，而他的精神體，那隻虎斑
小貓，則趴在他的虎身旁在舔牠身上的傷口，
雖然因為太小隻，只構得著腳爪旁的傷口。
「以後碰到我這樣的人，趕快跑，知道嗎?
不然你可能會死的。」男人低聲說。
「你是壞人嗎?」小男孩問道。
男人怔了一下，輕聲道:
「不，我是一把刀，刀本身沒有好壞，但凶器
本身，從出世那一天伊始，就是殺人之物，
所以我也並不清白無辜。我做過很壞的事，
殺過很多人，我不是好人。」
「我有一個弟弟，跟你差不多年紀，我進部隊，
他就能跟一般人家的小孩一樣，從小進嚮導
學校，受最好的教育。」
「你可以離開那裡嗎?」
「為了我的家人，我不能走。」
「那，我休息一下，等等再多幫你一點，好一點，
你就回去吧」小男孩十分認真地說道。
那天下午，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並肩坐在海邊，
在緩慢的意識雲梳理中度過了一個下午，旁邊
還有一隻大白虎，還有一隻橘色的虎斑小貓，
大白虎舔小貓的時候，小貓整隻像被雨淋濕
一樣，東倒西歪地被舔翻過去，不過牠似乎
很喜歡大白虎，總會自己爬回來，後來慢慢
攀到了大白虎頭頂的雙耳之間，舒舒服服的
把自己團成一團，開始午睡。
後來，小男孩帶了一小塊漂流木回去，請
師父幫他刻了一隻木頭小老虎，師父把
他臭罵了一頓，不過還是幫他刻了，那隻
趴臥著，神態有些懶洋洋的木頭老虎，
一直都擺在他的床頭，偶爾看見，他都會
回想起他在海邊偶遇的那個色厲內荏的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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